随着2018年10月27日新一期《这!就是灌篮》的播出,这档体育综艺节目在优酷的累计播放量突破了10亿。在这个网络节目动辄数十亿播放量的年代,《这!就是灌篮》勉强可以称得上是一档爆款综艺,它也是近些年来仅有的同时拥有流量和话题度的体育综艺代表作。
过去数年,体育综艺在国内的发展一直吃力不讨好,节目层出不穷,却鲜有令人热血沸腾、赞誉有加的作品出现。这一次,《这!就是灌篮》算是小有突破。
然而众所周知,在中国,足球才是第一运动——中国男足虽然成绩不佳,但论国民话题度,始终要压过中国男篮一头;而中超的商业价值和商业化程度也超出CBA一大截。可是在体育综艺节目领域,足球综艺至今尚无一档能比肩《这!就是灌篮》的爆款节目。
就拿属于同一平台(优酷)同一品牌(“这就是”系列)的《这!就是世界波》来说,尽管背靠2018俄罗斯世界杯这个足球大IP,但20多期节目的总播放量不到4200万,甚至比不上《这!就是灌篮》单集的数据,这在某种程度上也体现出了足球综艺在当今“综艺界”的尴尬地位。
尴尬还在于,近几年尤其是世界杯年,足球综艺节目出品的数量与频率要远高于其他运动项目。这几年在卫视上播出的就有《绿茵继承者》、《一起足球吧》、《足球火》、《遇见足球城》……节目一大堆,却没有留下什么口碑之作。据不完全统计,在今年这个世界杯年,光在三大主流视频网站(腾讯、优酷、爱奇艺)上播出的足球综艺节目就有15个,唯一收获流量的是足彩类的《AI彩》,另外一个播放量较高的是在江苏卫视和PP视频同步播出的《足球解说大会》,但世界杯博彩毕竟是特殊时段的话题,足球解说也只是小众文化,所以它们都没能在更广的范围里引发热议话题。
近年来足球综艺接连涌现的大背景是国家对于足球运动的大力扶持:2015年国家出台《中国足球改革发展总体方案》,这不仅是中国足球改革与发展的纲领性文件,同时也是中国体育史上一个里程碑式的事件。数据显示,自2015年以来,中央财政累计投入校园足球工作6.48亿元,带动各省(区、市)投入超过196亿元,各省(区、市)基本配套了相应的校园足球专项资金。如果对上述数字没什么概念,那么我们来看一组对比:四川仅2016年全省用于校园足球的总经费就达到1.7亿元,而在同一年夺得CBA冠军的四川男篮当赛季总票房加上篮协给他们的分红也没超过2000万元。
正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越来越多的足球综艺节目应运而生。一方面,国内综艺市场想以足球作为切入点,打通体育与娱乐的边际,聚集更多的青少年目标群体;另一方面,综艺节目作为内容和价值观念的输出者,具备影响引导社会舆论与风气的能力,应该担负起传播先进文化和健康精神态度的重任,而以“体育+娱乐”的方式,向人们传播体育魅力,向社会传递正能量,让更多的青少年喜欢足球、热爱体育、建立健康的生活方式,最好的媒介无疑就是足球综艺。
正因为足球综艺能够承载如此重要的文化责任和积极的社会意义,我们才愈发期待一档爆款节目的诞生。那么如何才能打造一档足球综艺爆款节目呢?通过分析近年来的综艺爆款,再结合体育运动的特性,可以总结出如下特征:
1.还原体育竞技的本质
正如《这!就是灌篮》总策划易骅所说“体育就是最好看的真人秀”,体育的最大魅力就是它的未知性,以往太多的足球综艺过分注重娱乐效果和戏剧性,甚至明显有“按写好的剧本演”的痕迹,自然不可能博得球迷的认同,也不会为这项运动招来新的粉丝。所以一档好的足球综艺的核心应该是没有剧本、真刀真枪的训练和比赛,而不是像口碑逐步崩盘的《绿茵继承者》那样不停地做游戏。
2.让每个人都看得懂
足球虽然算是大众运动,但还是有太多人搞不懂“越位”,更不了解这项运动的精神内核。就这点而言,足球综艺可参考的案例是2017年大热的《中国有嘻哈》,那档综艺节目也是跨界跨次元的,在60s Rap Show和一对一环节里,节目通过阐释字幕+明星导师点评的形式将歌词押韵等内行规则,以通俗易懂的方式呈现出来,让大众知道、了解、喜欢嘻哈文化并自动自发传播,实现了从圈层化向大众化的转变。尽管每逢世界杯年总能制造一大批“球迷”,但“潮水”退去后留存的并不多,所以足球综艺也需要抛掉喧嚣的外壳,去发掘足球运动的精神内核和竞技魅力,通过足球名宿(保证专业度)、跨界明星(保证流量)和有趣的训练、比赛环节拆解及规则解释,让大众既能“看热闹”也能“看门道”,从而为“全民体育,全民健康”的实现添砖加瓦。
3.用粉丝经济打通全产业链
2018年的两档现象级综艺节目都充分利用了粉丝经济,它们以养成系、伴随式的代入感让粉丝身临其境,并心甘情愿为新晋偶像炒话题和掏腰包:《偶像练习生》的粉丝集资超2000万元、决赛门票炒至1.8万元;《创造101》的集资金额更是超过了4000万元。
同样,养成系的方式也可以用来操作足球综艺。用综艺的制作方法,兼顾趣味性和竞技性,充分展现运动员的水准,让体育、商业、文化、消费之间形成闭环,让粉丝对节目有代入感,进而刺激体育消费市场。
其实,有一项足球活动天生就跟这种模式契合,那就是足球训练营选拔。耐克、阿迪达斯等运动品牌和百事可乐这样的快消品牌,长期以来就致力于在全球做选拔训练营,在传播足球文化的同时给品牌带来了极其正面的价值和影响,而且这种方式可以以足球为桥梁,掀起世界运动波,加强国际交流。最重要的是这样的选拔能切实促进青少年足球发展,譬如曾入选国足和国奥的裴帅和李源一就是在耐克的“绿茵争程”选拔活动中脱颖而出的。只不过这样的训练营仅限于线下,产生的社会影响力有限,也无法撬动粉丝经济。
那么,如果把选拔训练营的形式植入到网络/电视节目中会是什么样?早在2007年,湖南卫视出品过一档名为《足球小子》的综艺节目,通过节目选出来的佼佼者获得了去英超俱乐部培训学习的机会,这甚至引来英国BBC专门对此进行详细报道,BBC在节目中提到,“19岁的靳辉之所以来到埃弗顿青年队,缘于中国电视的一档足球选秀节目,而这档名叫《足球小子》的节目据称共有一万八千名小球员参与,接近1亿人观看了这个节目。”
可即便BBC所说的数字属实,这档节目也仅仅播了一季就惨遭停播。原因?就是因为它缺乏上面所说的第二点:专业度够,但不够娱乐化、大众化,无法行成粉丝效应。对于彼时刚刚享受到“超级女声”和“快乐男声”粉丝红利的湖南卫视来说,这样的节目必然会被砍掉。
而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属于足球综艺的“快乐男声”依然没有出现。但是,假如有一款足球综艺能在当下洞悉流行的本质:还原体育竞技本质,用足球训练和比赛来构架节目;用有爆款经验的制作团队加上足球名宿和娱乐流量明星,来让所有观众看懂足球;用养成系的方式,制造出充满荷尔蒙气息和英雄气概的新型偶像,那么,它就具备成为爆款的潜质。
据光明网和中国体育网等多家媒体报道,眼下有一档由燃烧小宇宙传媒有限公司打造的青少年足球竞技真人秀《热血11人》正在筹备当中,从透露的信息(包括制作团队、参与人员和节目模式等)来看,这档节目很有可能会给当前陷入瓶颈的足球综艺带来点新意思:使用“体育+娱乐”的信号转换器,再加装“模式整合”的放大器,当年《足球小子》掀起的那点微波,这次或许真的可以扩展成世界运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