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听这首歌,喜欢重复呢喃着“天黑黑”,享受着少年时代的清新文艺。多年后再听这首歌,欲说还休,贪恋着这句“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终于明白当年失声痛哭的理由。
仅仅相隔半年,第二张专辑《我要的幸福》乘胜追击,成为孙燕姿历史上最经典、主打数目最多的一张,而后的专辑《风筝》更是让她跻身为一线女歌手。
不怕被骗,只怕自欺欺人,“把我的梦摇醒了,宣布幸福不会来了,明天是自己的,开始懂了”,我们的爱势均力敌,“爱情让人靠得太近,忘了留点余地,孩子气,其实我只是输不起”,遗忘是把时间拖慢的坏名词,不怕遗忘,就怕心有余悸,“还是害怕夜深人静时总想起你,还是害怕地不经意听见你的消息”。
青春期的我们,敏感而多愁善感,或许害怕这歌曲催人泪下,却又依赖着这种感同身受。我们被爱情冲昏了头,总要遍体鳞伤才能成长。难怪有人说:“爱情像一匹失控的黑马,踏上了几乎没有灯火的荒原,你拉,是拉不住的。”
这期间,还诞生了一首经典曲目《绿光》。曲风活泼跳跃,节奏欢快,原来孙燕姿不仅能驾驭安静的抒情歌,异国舞曲风也能完美演绎。“不同于任何意义,你就是绿光,如此的唯一”成为我们青春时代一记鲜亮的标志,元气满满。
尝试过各种风格的《leave》,孙燕姿的事业压力逐渐积累,危机四伏。终于在专辑《未完成》《The moment》发行之后,孙燕姿宣布“正式休息一年”,告别一年两张流行专辑的节奏。这并不是浅尝辄止,她说:“我需要休息,需要回归生活。”热爱生活的歌手,才有炽热的灵魂。
暂别之前,她留下了两首好歌。《我不难过》上演着口是心非的戏码,完好的皮囊下满是伤痕,歇斯底里地质问着自己“我不难过,这不算什么,只是为什么眼泪会流,我也不懂”,痛彻心扉。转而在《遇见》里,我期待和你的甜蜜邂逅,而你没有仓皇而逃,因为我在等你你也在等我,“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
一年后,孙燕姿带着新专辑回归。然而,之后的专辑并没有令众人耳目一新,惊喜万分,即使尝试改变,具有突破性的《完美的一天》也没有赢得众人的理解和青睐。经过三年两张专辑的低谷期,孙燕姿交出了一张完美的《逆光》,赢回了天后的宝座。深受歌迷喜爱的,大抵是这首《我怀念的》。回忆终将变成怀念,谁忘了,在时间的转轮中遁于无形。
我怀念的是无话不说
我怀念的是一起作梦
我怀念的是争吵以后
还是想要爱你的冲动
令人唏嘘的是,这时候孙燕姿再次选择沉寂,一别就是四年。“《逆光》之后,我想要不一样的人生,而现在,我可以再一次出发了。”2011年,孙燕姿再次回归,熟悉的声线,动人的旋律和气息,《是时候》这张专辑中,每首歌堪称心路历程。
犹如《世说心语》中,诉说着她的故事——她已经与自己打了一仗,过去所有人生的经历,都在时间里沉淀,化成了音乐的养分,滋长出新的生命,唱出全新的歌声。孙燕姿唱道:“我又起飞了,我是自由的,随风旋转着开心唱着歌......才发现心自由才能快乐。”她特别节选了印度女诗人沙拉金尼·奈都的诗作《life》融入编曲,“除非你力战过悲伤与恐惧,承受过让你梦想破灭的年岁,因剧烈的欲望而受伤、因冲突倾轧而疲惫不堪,孩子啊,你不算真正的活过:这就是人生。”
《当冬夜渐暖》被称为专辑的“灵魂歌”,回归到那个大家都喜欢的孙燕姿。唱着爱情、唱着怀念,唱着物是人非,唱着时光的残忍与诚实,也唱着人的成长与转变。
当冬夜渐暖 当大海也不再那么蓝
当月色的纯白变得阴暗
那只是代表快乐不再那么简单
当冬夜渐暖 当夏夜的树上不再有蝉
当回忆老去的痕迹斑斑
那只是因为悲伤从来 都不会有答案
有些改变,并没有必要。孙燕姿做出一系列改变后,我们终于明白,全新的改变意味着背离,而我们只希望她一如往昔。人生若只如初见,我们追求的重点,往往不是音乐如何影响她,而是她如何驾驭这些风格。
在我们的万分期待中,终于迎来了《克卜勒》,一如当初的《我要的幸福》。孙燕姿淡出歌坛三年,结婚生子过了一段自己想要的生活。练瑜伽、学水彩画、学设计、烹饪,最后还是选择复出。对于她来说,家庭重要,梦想也很重要。
《克卜勒》充斥着更多的人生思考,同名歌曲和《雨还是不停地落下》出自“天文系”创作歌手Hush之手。mv视觉设计出自电影《少年PI的奇幻漂流》美术大师,为孙燕姿构造超大陨石空间,在广褒的空间里营造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星光斑斓却神秘感十足,将所有色彩抽离,让虚拟的空间更有艺术感,疏离遥远却蕴含微光。
“克卜勒”是一颗超新星,是从16世纪开始到现在,第一颗在白天可以用肉眼看到的星星。熟悉的音调,动人的旋律,坚定的唱腔,她一路走来,没有一蹴而就,而是在一次次涅槃成长后披上灿烂星辉,现在她想把光芒分给你,粼粼的波光够不够暖和你?
一闪一闪亮晶晶
好像你的身体
藏在众多孤星之中
还是找得到你
挂在天上放光明
反射我的孤寂
提醒我 我也只是一颗寂寞的星星
十七年,一张张唱片是岁月的痕迹,是回忆的储存盒。可无论何时何地,你听到她的歌声,就会很窝心。她不会一味地迎合,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东西。为什么喜欢听孙燕姿的歌呢?她就像另一个自己,一不小心住进了心里,是聊以慰藉的治愈良药。
在人海浮沉,她个性的声音始终张力十足,温暖又坚强,久伴在身边,厚爱无需多言。每次复出,她又像那个久违的恋人,一入视线就湿了眼眶。出道17年,孙燕姿迎来了39岁的生日,旧东家上线93首经典mv为她庆生,尽是青春的回忆。
写《天黑黑》的廖莹如曾说:“燕姿是那样一种女生,见到她,你就觉得不拿最好的东西给她都不好意思。”在星光竞逐的舞台,她的随性与率真,她在来与去之间的选择,已将最好的自己展现给歌迷。不断在音乐与生活中穿梭,她要的不多,只是和别人不一样。
那一年,孙燕姿曾唱:“我要的幸福,在不远处。”愿时光停缓,愿故人不散,愿余生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