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日本外务大臣茂木敏充、韩国外交部长官康京和邀请,王毅外长于11月24日至27日对日本、韩国进行正式访问。笔者认为,这是中国应对拜登政府上台的提前布局。
首先,王毅外长出访日韩的时间点值得注意。
如果没有黑天鹅出现,拜登将于明年1月就任新一届美国总统,而美国处于特朗普政府"瘸腿"、拜登政府还没有行政权的空窗期,恰是中国谋篇布局的最佳时期。如果说RCEP的签署就是中国取得的一个巨大胜利,那么王毅外长访日访韩,则是中国扩大战果、继续提前布局的一步妙棋。
我们知道,特朗普政府对华采取了全政府、全社会、全面极限施压。美国各个政府部门被动员起来,就连一向清高的高校象牙塔也被卷入到对中国的打压之中。不过,特朗普的乱拳看似凶猛,却简单粗暴,漏洞百出。
美国两党已经达成共识——中国是美国的头号战略对手。拜登更是明确表示,中国是美国的最大竞争对手。但与特朗普乱拳出击相比,拜登政府采用的打法将更加精妙和难防。
以中日韩自贸区为例,只要三方谈判取得一定进展,就一定会出现"意外"。
最典型的案例就是"萨德入韩"事件。2016年7月13日,美韩决定将"萨德"反导系统部署在韩国东南部庆尚北道星州郡。"萨德入韩"使本来热乎的中韩关系立即降到了冰点,至今"萨德入韩"仍然对中韩关系有负面影响。从美国的立场看,"萨德入韩"是美国出的一招妙棋。值得注意的是,"萨德入韩"恰恰是在拜登为副总统和布林肯为副国务卿时发生的。
因此,拜登上台后不会像特朗普那样凭借美国实力单打独斗,而是要恢复被特朗普破坏掉的盟友关系,依靠"集体"的力量来与中国较量。美国的盟国体系中,对中国威胁最大的无疑是美日同盟和美韩同盟。
在这种背景下,我国在拜登上台前访问日韩绝非一般意义的访问,而是在提前谋篇布局。
其次,我国具体将如何对日韩布局呢?
先看日本,中国最希望做的是推动中日韩自贸区谈判和启动中国加入CPTPP的谈判。
中日韩自贸区谈判启动要早于RCEP,而且中日韩经济占到RCEP的80%以上。中日韩经济发展水平远要比RCEP内国家更接近,因此能够形成更高水平的自贸区协定。如今,RCEP的签署就为中日韩自贸区谈判打开了大门,如果趁热打铁将中日韩自贸区建成,对三国而言都有好处。
此外,RCEP刚刚签署我国就表态称:积极考虑加入CPTPP。在特朗普宣布退出奥巴马针对中国搞的TPP之后,日本坚持推进TPP,最终,11国签署了CPTPP。CPTPP取消了20项条款,这为中国加入创造了条件。
日本主导CPTPP,一方面希望民主党上台后美国重返TPP,另一方面也向中国伸出橄榄枝。不过,中国由于当时条件不具备,只能精力放到推进RCEP上来。如今,RCEP已经签署,下一步中国将推动中日韩自贸区并积极筹备加入CPTPP。
王毅外长此次访日,中日因此达成五点重要共识和六项具体成果。其中值得注意的一点是:"双方一致同意,共同推动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早日生效,积极推进中日韩自贸协定谈判及区域合作进程,共同维护和强化以规则为基础的多边贸易体制。"
再看韩国,中国最希望韩国能够与中国一起努力推动中日韩自贸区早日建成,保持半岛局势稳定。
中韩之间共同利益远远大于分歧。中韩早已达成自贸区协定,而且都对解决朝核问题抱积极态度。中韩之间主要障碍是美国在韩国部署先进武器,威胁到中国的安全。
王毅外长在与文在寅总统会面时提出,中方支持韩方举办年度中日韩领导人会议,愿同韩方一道,在成功签署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基础上,加快推进中日韩自贸协定谈判进程,促进地区经济一体化,朝着建立亚太自贸区的方向努力。
文在寅表示,韩方期待与中方深化广泛领域合作,推进地区经济一体化,携手应对气候变化等全球性挑战,以韩中建交30周年为契机,推动韩中关系在未来30年取得更大发展。
中韩双方还就朝鲜半岛局势交换了意见。文在寅高度评价中国在半岛和平进程中发挥的积极作用,表示韩方愿与中方共同努力,实现半岛长治久安。王毅表示,不管形势如何变化,都要坚持对话解决半岛问题的方向不动摇,坚持通过分阶段、同步走建立半岛和平机制、实现半岛无核化的目标不动摇,坚持防止半岛生战生乱的决心不动摇。中方愿同包括韩方在内的各方共同努力并为此发挥建设性作用。
拜登政府上台后,不会对彻底解决朝核问题感兴趣。韩国如果能够信任中国,将美国请出韩国,由中国来保护韩国的安全,朝核问题是不难解决的。中国无需在韩国驻军就足以对朝鲜构成压力,迫使其不敢对韩国动武。而且,朝核问题只有按照中国提出的分阶段、同步走的路线才有可能解决。
此外,中韩双方就推进双边关系、深化地区合作达成10点共识。
最后值得一提的是,王毅外长访问日韩正值疫情期间。在疫情期间,中日、中韩进了很好的合作。如今,中国疫情已经控制住,而且经济正快速复苏。日韩的疫情控制的也算不错。中日、中韩率先建立双边联防联控机制,率先有效控制住疫情,率先建立"快捷通道",为世界各国团结抗疫提供了有益经验,树立了合作样板。
中日、中韩合作抗疫的成功,增进了彼此的信任和友谊,这也为推动中日韩自贸区谈判创造了良好的氛围。
总之,中国抢在拜登政府上台之前改善中日、中韩关系,推动中日韩自贸区谈判,是在提前谋篇布局。这个局如果布好了,美国再想要拉着日韩对付中国就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