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五,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宣布对韩国实施新的出口限制之后,日韩之间的紧张关系不断加剧。作为东亚地区排名第2和第3的两大经济体因为历史问题“内斗”起来,不仅对地区经济形势有很大的负面影响,对正在持续推进的东北亚区域经济合作也会非常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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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恩怨纠缠不清
二战之前,日本对韩国曾经有着半个世纪的殖民历史,两国之间的历史问题,比日本与东亚地区其他国家都要多很多,也要复杂很多。上世纪60年代,韩国为了实现经济起飞,从日本获得宝贵的资金,与日本签署了《日韩基本条约》及其附属条约。日本在没有对二战罪行进行反省和道歉的情况下,以5亿美元政府贷款和3亿美元商业贷款,就了结了日韩之间的恩怨和复杂的赔偿问题,为日后双方关系的多次反复埋下了伏笔。
经过几十年的发展,现在的韩国已经迈入发达国家阵营,相当部分韩国人对当年以8亿美元了结日韩恩怨非常不爽,对日本人拒不道歉的倨傲态度非常不爽。日韩两国在二战劳工赔偿和慰安妇问题上争执不断,早已经闹得不可开交。朴槿惠政府时期,日本和韩国签订秘密协议,由日本出资10亿日元(约940万美元),彻底解决慰安妇赔偿问题,相当多的韩国民众对此非常不满。7月5日,文在寅政府顺应民意宣布解散这一基金会,与日本的关系也跌入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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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韩都不敢在历史问题上作出让步
日本认为,日韩之间的所有赔偿问题在上世纪60年代已经通过国际条约的形式解决完毕,韩国人的做法是背弃条约的无理行为。而韩国则认为,上世纪60年代的条约以及朴槿惠政府签订的秘密协定是不公平条约,韩国有权废除,至少可以像东亚其他国家那样向日本争取民事方面的赔偿。日本和韩国从各自的角度出发,都认为自己是占理的一方,这种情况下,双方谁都不敢轻易做出让步。
从日本和韩国国内政治态势看,双方也没有让步的余地。文在寅是依靠韩国国内草根阶层支持上台的,他的支持群体对过去韩国精英派在对日索赔问题上的软弱态度极其不满。文在寅也是为顺应自己支持群体的诉求,才在慰安妇和二战劳工问题上采取更为强硬的态度。
而安倍晋三是日本右翼分子的代表。这一群体本来就对二战历史持怀疑和否定的态度,并不认为日本应该对二战罪行进行道歉和赔偿。更何况日本即将举行参议院选举,最终的选举结果将决定安倍能否实现修改和平宪法的“夙愿”。在这种情况下,安倍也会“寸土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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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在日韩关系问题上态度微妙
日本和韩国的矛盾由来已久,两个国家当年之所以能够缔结和平协议,解决历史遗留问题,背后是他们共同的盟友美国,穿针引线、协调沟通的结果。但是,现在的美国在日韩关系问题上的态度非常微妙。
首先,美国希望日本和韩国之间保留一些矛盾,这就给美国以调停两个盟友之间的矛盾为由,插手东北亚问题提供更多的题眼。第二, 日本和韩国都是全球的经济大国,美国也不希望日韩彻底解决双方的历史遗留问题,实现经济的一体化进而推动政治的一体化。第三,当然日本和韩国都是美国在东北亚地区的盟友和重要打手,美国也不希望两个国家彻底闹翻,双方之间的矛盾一定要保持在斗而不破的范围之内。
美国人正是基于自己利益最大化的考虑,既希望日本和韩国时不时的闹一出,也不希望双方彻底闹翻。美国人控制的最高境界,就是完全掌控日本和韩国的关系,让他们根据美国的利益和需要和好或者闹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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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亚经济合作前景堪忧
日本和韩国的关系时好时坏,但是这次闹得特别凶。安倍和文在寅在G20峰会上未能就双方分歧达成一致后,日本毫不犹豫的在经贸领域出手。7月1日,日本决定将韩国从出口管制“白名单”国家中排除出去,7月5日正式决定对韩国出口制造制冷剂、医药中间体、半导体等方面的化学品实施出口管制。
日本限制对韩国出口关键的化学制剂将使韩国半导体产业出现巨大困难。由于近年来韩国半导体产业发展迅速,为了保护本国的半导体产业,韩国几乎肯定会对日本进行报复。欧亚政治咨询集团(Eurasia Group)亚洲事务主管斯科特•希曼在接受CNBC采访时表示,“至少在未来几个月,日本韩国的贸易冲突将会持续升级”。日韩的冲突对全球特别是亚洲地区的经贸合作至少有3点影响。
首先,最直接的是对半导体产业的影响。全球的半导体产业链在美国与亚洲国家的贸易冲突已经遭遇重大冲击,这一轮日韩贸易冲突令这一产业链雪上加霜。产业链上的亚洲各国,以及全球的消费者都会蒙受损失。
第二,对韩国经济的影响会比较大。受美国在东亚地区大打贸易战的影响,韩国出口已经连续7个月负增长,2019年1季度韩国经济出现负增长,4月份更是出现7年来的首次逆差。如果日韩贸易冲突升级,对日本会有一些影响,但韩国经济会更加困难,对韩国政坛的稳定性都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第三,给东亚区域经济合作带来巨大的不确定因素。东盟与中日韩印澳新参与的RCEP谈判正处于谈判完成前临门一脚的阶段,日韩矛盾升级让这个覆盖人口最多国家的自贸区面临巨大的不确定性。美国人可能就是为了搞垮这个可能挑战自己贸易霸权的新事物,也在日韩关系问题上发挥了不好的作用。
日本和韩国的争斗,也许能让周边国家在产业发展方面得到一些暂时的好处。但是考虑到这一事件背后的大BOSS美国的因素,防战劝和,让日本、韩国以东亚经济合作为重暂时和解,对东亚各国长远的经济利益才是更有利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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