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制S-400导弹运抵土耳其。图片来源 英国《金融时报》网站
土耳其对叙利亚北部的库尔德人大打出手，欧美各国“莫名惊诧”之余，纷纷作势要对土耳其军队和企业祭出严厉制裁。有分析称，这种措施无疑会损害土耳其国防工业的潜力，但考虑到土耳其进一步倒向俄罗斯的可能，西方各国在研究具体制裁方案时有些投鼠忌器。
美国要给“北约小伙伴”一个教训
华盛顿对土耳其的态度始终是外媒最主要的关注点。据美国“突破防务”网站报道，继对部分土耳其商品加征关税并制裁部分土方官员后，一个由共和党参议员林赛·格雷厄姆和民主党参议员克里斯·范·霍伦等提出的更大范围的制裁法案正在酝酿。
该法案将对与土耳其军方存在业务往来或向土军提供物质支持的个人及公司实施制裁，帮助维持土耳其为其军队提供服务的能源项目的个人或公司也在制裁对象之列。法案要求特朗普政府每隔90天向国会通报一次。在确认土耳其没有继续在幼发拉底河东部和伊拉克边界西部的库尔德人控制区内单方面行动前，制裁不会停止。
目前，参议院多数党领袖米奇·麦康奈尔和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主席吉姆·瑞施在制裁问题上的立场还不完全明朗。“突破防务”称，要把制裁法案送达白宫，首先要得到特朗普的这两名坚定盟友的支持，他们过去就阻止过白宫不喜欢的法案。
换言之，该法案是否能在美国国会通过并突破总统的否决权，恐怕得过几周才能揭晓，但其传递的信息是明确的：美国愿意给土耳其这个越来越“任性”的北约小伙伴一个教训。如范·霍伦所言，“这些制裁将对埃尔多安和他的军队产生立竿见影的影响”。
智库“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研究员梅丽莎·道尔顿表示：“美国对盟友实施这样的制裁，几乎找不出类似的例子。”她还指出，此举可能“将土耳其更彻底地推入俄罗斯的轨道，并对其他北约国家产生影响，如果他们与土方有武器交易并以北约名义参与多国行动的话”。
另据美国彭博社报道，在与来访的美国副总统彭斯会面后，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同意暂停在叙利亚北部的军事行动，但这并不能说明土耳其惧怕华盛顿施加进一步制裁。事实上，在土耳其决定购买俄罗斯的S-400防空系统后，美国已多次对该国挥舞大棒。作为对策，从今年年初开始，土耳其军方突击添置了大量美制武器的零配件，特别是F-16战机的部件。
作为接近俄罗斯的“代价”，土耳其被美方踢出F-35战机项目，已经生产出的飞机被扣押在美国，在土耳其生产F-35零配件的项目也全面中止。
土耳其军工面临重大考验
美国“防务一号”网站称，美土关系上一回恶化要追溯到1975年，当时的风波肇始于土耳其干预塞浦路斯局势。为了报复美方的禁运，土耳其在此后3年内禁止美国使用该国所有军事基地。44年后的今天，如果类似的情况重演，将给美军带来巨大的后勤供应问题。目前，土耳其的因吉尔利克空军基地是美国和北约在中东的一个关键节点，还存有多达80枚B61型核弹，供美军战机挂载。
智库“华盛顿研究所”土耳其项目主任索纳·恰阿普塔伊认为，1975年，土耳其担心苏联在该地区的影响力，即便与美国闹僵，也渴望重新得到华盛顿的橄榄枝。“这次不会出现相同的情况了，因为莫斯科不再敌视土耳其，而是向土示好，把后者当作经济和军事伙伴。”他指出，西方的深度制裁可能导致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进一步从美国转向俄罗斯”。
除了美国，向来与土耳其不睦的欧洲各国也陆续有所动作。据英国路透社报道，继英国、法国和德国之后，挪威、瑞典和芬兰纷纷叫停对土耳其的军备出口，还在审查对土耳其的军民两用货物出口许可。挪威外交大臣伊娜·瑟雷德发表声明称，奥斯陆方面“深切关注局势，重申我们要求土耳其结束军事行动并尊重国际法的呼吁”。
过去几年里，在与欧美诸国渐行渐远的同时，埃尔多安政府大力加强自主国防工业能力，得益于此，土耳其的军备出口稳步增加。据瑞典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SPIRI）统计，2018年，土耳其军费开支增加24%达190亿美元，是世界上军费开支最多的15个国家中增幅最大的。今年年初，土耳其国防工业副部长伊斯梅尔·德米尔宣布，该国2018年的国防出口比前一年增长了17%，达到创纪录的20亿美元，2023年的目标为250亿美元。
SPIRI的数据还显示，2018年，土耳其从美国和欧洲部分北约国家进口了价值约6.85亿美元的国防装备，其中近3亿美元的装备来自美国。
土耳其出口军品中的大部分是高价商品，比如4轮驱动装甲车辆，主要销往非洲和中东，巴基斯坦和阿联酋是最大的两个买家。“过去12个月中签订的国防出口合同，反映了土耳其国防工业日益增长的能力。”英国国际战略研究所今年年初的一份报告指出，这些出口合同涉及小型护卫舰、直升机和无人机。该报告还提到：“尽管如此，土耳其在海军、飞机发动机和雷达等领域的工业能力（和西方）依然差距巨大。”
在西方制裁趋紧的当下，土耳其军工冲击高端市场的道路可能更加崎岖。
原文刊载于《青年参考》10月25日7版
作者 张俊
编辑 张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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