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郭德纲说:
“每个人都有吃屎的时候,只要别嚼就行。”
2003年初,郭德纲30岁。
小有名气,同年德云社出现了一些起色,但只想用相声把整个团队养活还是比较吃力。
这一年,郭德纲更加努力地四处奔波,演短剧、上节目,找各种渠道为了就是让更多人知道相声。
一次巧遇,郭德纲收到了来自安徽卫视《超级大赢家》的邀请,参加一个类似真人秀的节目,具体内容要求是让郭德纲在透明的玻璃窗户里面住满48小时,并且窗户是面相商场,会有许多人观看。
这个透明玻璃里面,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没有任何的娱乐活动,只有节目组准备的睡袋、泡面和一些牙膏牙刷等洗漱用品。
看要求,似乎没有什么难度,大不了睡两天,也就过去了,但真的住进去之后,郭德纲发现,自己就像一个动物园的猴子一样,一举一动都有人看得见。
一件事情刚开始,都是新鲜的,郭德纲也不例外,站在橱窗里,讲着各种相声,跟过路的人打着招呼,由于隔音的原因,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发现之后,便提高音量交流,时间一长,也就累了。
其实这些在郭德纲眼里看来,也不算什么,但最让他难受的,无非就是吃饭被人看,洗漱被人看,就连上厕所也有人等着他拉开厕所的遮挡帘。这种无时无刻被无数双眼睛监督起来的生活,简直比坐牢还难受。
不仅如此,节目组还想了各种“有趣”的互动来刁难他。
折腾了一天后,郭德纲累瘫躺在地上,满脸迷茫地思索着。没有人能知道他当时在想什么,但他的眼神很复杂,迷惑中掺杂着坚韧,屈辱中透着不甘。
那个时候的他,刚刚有了小名气,但肯定称不上腕儿。在橱窗外围观群众的眼里,他也许就跟有趣的猴子一样,只是个逗乐的存在。
这种受尽侮辱的感觉涌上心头,让郭德纲再难承受。终于在呆了36小时之后,他实在忍不了了,扔下一句:“不是人干的活儿!”,走出了橱窗,来到后台,看到许多人为他写下的加油纸条,他竟无语凝噎。
想了想自己的初衷还有这次活动所签的合同,郭德纲咬咬牙,默然地再回到橱窗里,完成了最后12个小时的屈辱挑战。
这件事如同烙印一般印在了郭德纲的成长生涯里,前几天还被翻出来上了微博热搜。
其实,早在橱窗真人秀之前,郭德纲就深味过人间疾苦。
90年代,一朋友把他介绍到了沙子口一个小剧团唱戏,剧团小领导答应给郭德纲一个月给一千块钱,但一个月后他连唱带说下来,一分钱也没有拿到。
眼看要钱无门,只有自认倒霉,回家已是深夜,郭德纲累得浑身是汗,一摸身上,只有2块钱了。这个点,公交已经收班了,钱又不够打车。无奈之下,郭德纲拦下一辆黑车,对司机说:“我身上就有2块多钱,还有这块表给你吧,送我回大兴。”司机一听,扭头便走。
无奈之下,郭德纲只能接着向前走,路过包子铺的时候,用仅有的2块钱买了几个大包子,边走边吃。20公里的路程,脚底早已磨得全是血泡了,凌晨4点钟,他终于完成了20公里的徒步,走回了家中,这一路他哭了很多次。
屋漏偏逢连夜雨,没过多久刚好又碰上房东来收租。他交不起房租,躲在屋里不敢出来,只能听着房东在门口站着骂街。
吃不起饭的时候,他曾卖了小灵通,就为了换几个馒头;也曾把挂面熬成糊糊,一顿吃一点儿,硬撑过去。
那些年的郭德纲,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穷酸艺人,没钱、没尊严,甚至连吃饭都成问题,谁都可以欺负他。
郭德纲早年很喜欢《未央宫》,他也经常在台上这段唱,也正儿八经地扮成韩信唱过这出戏。
《未央宫》的主角,韩信也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物。
韩信未成器之前,靠钓鱼换钱和他人周济而活。市井之中,多的是看不起他的恶少或小民。
有一天,韩信被一群恶少围在了街上,一个屠夫对韩信说:”你虽然长得又高又大,喜欢带刀配剑,其实你是个胆小鬼。你敢用你的佩剑来刺我吗?如果不敢,就从我的裤裆下钻过去。“
韩信自知双拳难敌四手,硬拼不过,便当着围观群众的面,从屠夫的裤裆下钻了过去。
到后来,韩信为刘邦平定天下,封侯称王,成为历史上的一代名将。”胯下之辱“这段经历被载入了史册,流传了2000多年,韩信能屈能伸的大丈夫形象也家喻户晓。
《未央宫》之所以在德云社粉丝中如此火爆,还有一部分是因为郭德纲昔日的两位爱徒。
恰逢郭德纲生日当天,正当他在台前跟观众表演节目,台后两位徒弟就嚷着闹着要退出。返场的时候,郭德纲给观众唱了这段《未央宫》,几次借着用毛巾擦汗的机会偷偷地抹眼泪。
那天那段《未央宫》,郭德纲唱出了他多年来的委屈与无奈。经历了种种大风大浪,郭德纲变得更加成熟和坚强。
一时的得失荣辱并不算什么,真正不辜负自己的,是沿着自己的志向勇敢地前进。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能顶得住大多的光环,就要受得起多大的委屈。
其实,直到今日,郭德纲仍是一个倍受争议的人物。很多人并不喜欢郭德纲,觉得他说话做事都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他只是一个艺人,而不是一个圣人,我们可以“择其善者而从之,择其不善者而改之”。他身上能屈能伸,坚韧执著的品质,值得我们学习。
正是因为他的坚毅,才带领着德云社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如果没有郭德纲,相声可能还是一门只能上上晚会或者下乡慰问的艺术,想要走出国门去商演几乎是不可能的。
很多时候,我们打碎了牙只能往肚里咽,不可与人言。对于平凡的小人物来说,屈辱与不甘经常伴随着我们的成长。想要翻身,无可避免的要吃点苦头。吃得下来,熬得过去,才有可能成功。行百里者半九十,很多人都失败在最后的紧要关头。说不定只要咬着牙再撑一撑,期待的未来便触手可得。
毒鸡汤女王咪蒙曾给人们贩卖了很多焦虑,告诉人们“寒门再难出贵子”、“穷B再努力也没用”,可一个又一个草根奋斗成功的例子在今天仍旧层出不穷,随时都在扇这帮恶人的脸。
那些奉劝人们努力拼搏、迎难而上的大道理,听再多也没用。唯有你开始行走在通往人生目标的道路上,不计艰险勇往直前,才能在芸芸众生中开辟出属于你自己的天地。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