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没有才华,所以才用命拼。我不怕吃苦,就怕学不到东西。”
——拼命三郎•彭于晏
单亲家庭长大,19岁出道彭于晏,1982年出生于中国台湾,从小就很俊俏,从幼儿园大班就被挑中拍广告,直至小学三年级。即便长大胖了,还是有不少女生给他写情书,但母亲觉得男孩子不能靠脸吃饭。后来父母离异,他就跟外婆、母亲、姐姐一起生活。为了养活一家老小,母亲不得不打3份工养家,这也让彭于晏提早成熟。
“我在加拿大读书,她一年只能来看我一两次,我很珍惜,因为知道她是怎么辛苦赚钱的。她不是用语言而是用行动让我知道她的爱。”
13岁那年,彭于晏离开台湾,去了加拿大独自一个人求学,在那里,他考上了加拿大英属哥伦比亚大学,主修经济学。之所以选择经济学,是外婆的建议:“学金融前景好”。
2002年,大学一年级结束后的那个暑假,外婆过世,彭于晏回台湾奔丧。遇到了小时候接拍广告认识的导演杨大庆,应邀出演《爱情白皮书》正式出道。多年后他曾回忆,那个时候完全是抱着打工的心态去拍戏,合约也没有签。当时他的想法很简单,只是为了圆外婆的电影梦。
因为小时候彭于晏大部分时间和外婆一起生活:外婆喜欢看电影,经常带他去电影院,外婆最喜欢的电影演员是周润发,那个时候,周润发对于彭于晏而言,是隔着屏幕的遥不可及的一个梦。
除此之外,拍戏好玩还有钱拿,台湾便当很好吃,和剧组人员聊天也有意思,除了不能睡觉外,他挺满足。外婆生前喜欢看电影,觉得家里应该出一个演员,自己还年轻,可以赌三年。为此他决定休学,正式开启了他的演员职业生涯。
那一年,他19岁。多年后,他说:如果没有那次的邀约,可能如今的彭于晏会是一个走在加拿大街头的普通上班族。
出道7年,半红不紫。26岁深陷解约风波起初刚刚步入娱乐圈的彭于晏多以参演电视剧为主,于是乎,他接拍了近三十部偶像剧和爱情片,角色大多是温暖阳光的大男孩,观众比较熟知的有《我在垦丁天气晴》、《仙剑奇侠传》、《少年杨家将》等等,简单到可以用“那小子真帅”全盘概括。
多年后他曾回忆这段时光:那个时期的角色是不用演的,因为“自己本来就那样”。
此后整整7年时间里,他眼睁睁看着当年一起出道的同期男演员们一个比一个红,自己却还半红不紫。
他说自己那段时间很失落,会问自己为什么别人会有那么多戏演?有那么多粉丝,赚那么多钱,拍那么多广告?但他没有怨天尤人,抱怨时运不济,而是认真审视自己,认为其实是自己还不够好。
可是更大的麻烦接踵而来……
2009年,26岁的彭于晏与经纪公司产生了不可协调的合约纠纷,他毅然决然的选择解约,可这随后导致他整整一年被雪藏,这也意味着没有工作机会,没有收入,还背负着解约带来的五千万(新台币)这个数额不小的赔款。一度惨到什么地步?他甚至要靠家人的救济来维持生活。
那个时候,事业看不到前进,又陷入解约风波,这让彭于晏很是低落,甚至怀疑自己不适合演员这一行,萌生了一种退出的念头。后来母亲的一席话让他豁然开朗:
“我最低落的时候,母亲说现在拥有的不会是一切,现在失去的也不会永远失去,人生的路很长,要同时学会执着和放下。所以当我想到别人是怎样我是怎样的时候,就会提醒自己,无欲则刚。”
多年后,回忆那段时期,彭于晏说:我觉得低谷,不能把它看做低谷,要看做是你蜕变的一个过程。
《翻滚吧!阿信》成为他新的起点2009年,导演林育贤找到了当时无戏可拍的彭于晏,给了他《翻滚吧!阿信》的剧本。看了剧本的第二天,彭于晏给林育贤打电话,希望出演阿信。
“他说他哭了一整晚,那段时间过得很不开心。”林育贤觉得彭于晏和阿信的处境非常相似,也在寻求一个翻身的机会,决定由他出演阿信,条件是花四到六个月的时间练习体操和体验生活,彭于晏答应了。
此时的林育贤跟彭于晏一样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了,两人之前合作过《六号出口》这部电影,但是这部电影没能让初涉电影圈的彭于晏一炮而红,相反是导演林育贤赔得底朝天,为此他还欠了一屁股债,只能靠拍一些零散的小广告来还钱。也是在这种情况下,林育贤写出了《翻滚吧!阿信》的剧本,据说,这个剧本被他视为最后一次翻身的机会。
但当时的彭于晏并不符合导演的要求,两个挑战摆在二人的面前:
一是彭于晏身高182cm,从小没练过体操;
二是他早早去了加拿大,不会台语。
然而,为什么会让他下十二分的决心去演?仅仅是因为当时没有其他片约而已?
他说:“从他(阿信)在年少轻狂的时候,到去追求自己的梦想过程中,我看到了很多东西。”
于是乎,彭于晏仍下定决心出演。运动员原型林育信是导演的哥哥,告诉彭于晏:“帅帅地从镜头前跑过去就可以了,其他的让替身做。”
他没有听,第一次训练,彭于晏与一群六岁小孩练倒立,小孩子能倒立十分钟,他一分钟不到就倒下了。“他每天早上六点多起床,吃过早饭就训练,一直持续到晚上七点。开拍前3个月,彭于晏更是每天练满12个小时。”饮食上更是无盐无油,顿顿白水鸡胸肉,体脂率一度降到6%——这是专业体操选手的标准。最后,六个月训练到期,他学会了体操的六个项目。
开拍后,阿信原型林育信常借探班名义实行监督,想看看彭于晏怎么演他。拍到逃亡那场戏,他看了几个镜头就走了,“虽然这不是真的,可看到镜头那一刻让我回到当年,曾经的自己历历在目。”得到哥哥的肯定,林育贤知道,彭于晏已经变成彭阿信了。
“当我们决定用他,当他愿意下定决心来演,我们就觉得没有问题。但是能够做到什么程度,老实说我们都没有把握。最后他出乎大家意料,完全是自己争取的。”
杀青那天,几个人收工去了美食餐厅,彭于晏一口气吃了三盆巧克力熔岩蛋糕。林育贤看他吃得狼吞虎咽,心想,他之前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啊。因为在过去的八个月里,教练说不能有任何糖分,他就一点没沾巧克力和冰激凌。
2011年8月,《翻滚吧!阿信》上映后,在台湾获得了8000万元新台币的高票房,彭于晏凭借这部电影入围了第48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男主角。这是他第一次提名最佳男主角,第一次现场听到金马奖的开场音乐,而且又可以和刘德华、葛优、王千源等前辈同框,他觉得:“我的演员生命到此结束也可以了,这已经是我的巅峰了。”
最终刘德华获奖,上台时,第几步挥手,第几步低头,第几步微笑,第几步讲话,精准到每一个细节都像设计好的,林育贤指指他,对彭于晏说:看,这就是你的目标。
那一年,他29岁,即将步入而立之年,终于凭借阿信迎来自己事业新的起点。
用《翻滚吧!阿信》剧本里的一句台词来形容彭于晏这次演出——
“如果你一生只有一次翻身的机会,就要用尽全力!”
胖小孩逆袭成八块腹肌的男神,锻炼成其一生的自律30岁的彭于晏,仿佛如逆生长,甚至每每有粉丝和媒体直呼他为“小鲜肉”,这得多亏他多年如一日的锻炼。某年生日,十余年的好友余文乐晒出一张彭于晏的童年照,让人大吃一惊的是如今脱衣有肉的男神当年竟然是一个重达140斤的大胖子,哈哈,不可思议,对不对?
其实从一生下来,彭于晏就是一个天生的“吃货”:
“我妈说我生下来有5公斤重,把她骨盆都压裂了。我小的时候很爱吃,所以小时候家里不能够有剩饭剩菜,桌上能看到的东西我都要吃光。”
于是,与身体相关的训练从幼年就开始了,儿时气喘,母亲训练他游泳,每天早上6点起床,游够20圈才能去上学。可是小学毕业时,身高只有1.5米的彭于晏,体重竟然高达140斤,那时他最爱做的事就是盯着天空的云朵发呆,老师甚至一度怀疑这个孩子“有些问题”。
移民加拿大后,由于不会讲英语、个子矮小,他曾遭遇过校园霸凌。第一笔钱赚到手,他马上和朋友办了健身卡,也早早加入篮球队,小学时期68公斤的胖子出落成了拥有阳光笑容和健壮身板的一米八俊朗男孩,这也才有了之后的机缘巧合,被挑中出演偶像剧。
可后来还是会不时暴露自己吃货的本性,舒淇曾和彭于晏吃过一顿饭,被他一口气20个煎饼的饭量吓住,之后就常常担心他吃不饱,当然这是后话了。
十年大荧幕征战旅途出演《翻滚吧!阿信》之后,彭于晏的人生貌似开挂起来了,正如导演林育贤所说:
“彭于晏过去的表演是皮相,经过了阿信,体形改变了,面相改变了,眼神改变了。”
之后,他就正式开启了自己的大荧幕征战旅途,多年来,娱乐圈流行这样一句话:在所有的中生代演员里,彭于晏或许是和影帝合作最多的一个。
2012年《太极》由袁晓超.梁家辉
2012年《寒战》:郭富城、梁家辉
2013年《激战》:张家辉
2015年《湄公河行动》:张涵予
2016年《长城》:刘德华
而影帝们对彭于晏的评价则都很满意,甚至有时还很心疼,其中最心疼莫过于梁家辉:
▼某次,两人一起上节目,屏幕上播放彭于晏这些年为角色练肌肉、练体操、练武术的画面,梁家辉感动落泪,说:
“一个偶像剧演员,不会有很多导演让他有机会转换很多形象,但他自己做了无数练习,这些努力会让他勇往直前、无畏无惧。”
▼有记者曾问他:现在的成功是如何取得的?
他竟然淡淡的说了一句“靠运气吧”,一旁的梁家辉指正他:“你不要老说运气运气,你现在的一切,都是靠你的努力得来的。”
而三度合作过《激战》、《破风》以及《湄公河行动》的导演林超贤,曾说,彭于晏天生就是吃演员这碗饭的。当年的《破风》就是林超贤专门为彭于晏量身定做的电影:讲述的是几名专业自行车手的故事,里面需要的专业训练让彭于晏吃了不少苦头。
可即便如此,他在接到《破风》的剧本时,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层这样形容自己和林超贤的关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因为“拍《激战》,打得浑身酸痛;拍《破风》,骑得心脏衰竭。”
而了亲身体验自行车手的切身体会,后来每天不停地骑自行车让他后来连牛仔裤都穿不上,只能穿骑乘服。他的训练强度甚至连教练都觉得太过了。但是他说:
长时间的训练是很值得的,因为口渴的感觉是什么?骑不动的感觉是什么?只有通过这样的训练,才可以知道单车手锻炼自己时的心态。
拍完《破风》,林超贤这样说道:
“这个年代很多人都想方设法用最短的时间做最多的事情,没想到还有年轻人肯花大时间做一件事,我希望自己的电影中也有这样的演员。”
而就像彭于晏自己说的:“只要肯努力,会有机会的。”这正是在林超贤这样的圈内前辈眼里的彭于晏,这就是一个肯吃苦的年轻人。而这样的年轻人,只得给予机会。
然而这不是第一次看到或者听到彭于晏的努力了,因为关于他有一个流传甚广的段子:那就是拍一部戏,练成一项技能。如今数一数,应该都十项全能了吧!
2005年出演《海豚爱上猫》,戏演完拿到海豚训练师的资格认证
2009年,拍摄《听说》,他练习了三个月的手语,他吃饭的时候在比,刷牙的时候也在比,一度练到手抽筋,连他妈妈都说他是“神经病”。
2010年的《翻滚吧!阿信》,他为了更好的完成拍摄,他把自己当做专业体操运动员,足足训练了8个月。
2013年的《激战》里,他跟MMA教练学武术和格斗。魔鬼训练加节食长达三个月之久,电影中最后登上擂台时,据说他的体脂已经降到逆天的3%。
2014年拍《黄飞鸿之英雄有梦》,他继续玩命训练半年,学会了工字伏虎拳、虎鹤双形拳。
2015年《破风》,每天骑行6、7个小时,除了每天十公里的实地骑行外,回到酒店还要进健身房继续练习。
2016年《湄公河行动》开拍前,他接受了专业训练,学习与缉毒犬相处,还练习了泰文及缅甸语。
当看到记者露出“天啊,这样好辛苦”的表情后,他马上解释,这很有趣啊,亦如他接拍《海豚爱上猫》中饲养海豚的情景:
“你都不知道海豚要吃多少鱼吧?鱼里面还要塞维他命,这个没有人知道吧?”
尽管这部电视剧已经拍完了好多年,但彭于晏依然语气里满满小得意地跟记者科普:
“海豚最喜欢吃的是青鱼,一条海豚其实比一台法拉利还贵,它们很容易生病。”
无数的粉丝称他为“拼命三郎”,可他自己却说得云淡风轻:
“我就是没有才华,所以才用命拼。我不怕吃苦,就怕学不到东西。我对喜欢的东西会很疯狂地做到自己不要后悔的程度,不能说完美,但是想说再多一点点,这也是让自己比昨天更好的动力吧。”
这就是彭于晏,一个自称没有才华,所以才拿命去拼的中生代演员!可这一切的努力在他眼中都不算什么,因为他是演员,这是他的应该做的!
如今,36岁的彭于晏已经出道15年了,可跟他合作过的演员都感慨,这个少年亦如当年那个沐浴在澎湖海风中的阳光少年。《匆匆那年》的导演刘闻洋曾提及里面出演高中生的彭于晏:
“他32岁的时候演一个北京高中生,我却没有因为他的台湾腔出戏,他身上有反差,我跟业内很多人都觉得,难得有这样一个演员,有大银幕的质感,同时摒弃了娱乐圈的影响。”
根据他的经验,演员在成长过程中会被环境影响,五年前、十年前元气十足,过了几年就会发现岁月是把杀猪刀,但彭于晏没有,他的眼神反而变得更纯粹干净。
《激战》的导演也深有同感,他认为彭于晏眼神里的杂念消除了:“这个眼神不是演出来的,好像是经历了什么事情变成这样的,青涩但坚定。”
多年来,彭于晏归结于自己独特的家庭环境:少年时他最爱盯着天空发呆,也爱24小时不间断地玩家里的圣斗士星矢人偶,为他们编故事,模仿他们讲话,让他们谈恋爱,打来打去。单亲如他,早早地就学会了察言观色。
可是多年来他没有变吗?其实他是变了,他比从前放松了些。以前拼到极致,但拍完《破风》他发现:
“所有的拼都只能拼一段路”,就像骑脚踏车,猛地加速上坡,还是得下坡休息,才有力气再冲、再上坡。“人生那么长,要有自己的节奏。下坡虽然是往下走,但你是在放松准备下一个上坡。”
这样的心态,当然不是一天能养成:
“我高中的时候,就觉得不开心,为什么有同学可以开跑车上课?当艺人的时候,为什么有的人可以拍很好的戏,拍很多的广告,赚很多钱。但是我后来想明白了。同学的跑车是父母买的。而能赚很多钱的艺人,付出了很多努力。我还不够努力,所以才不够拥有那些。三餐都有得吃就已经很好了,对不对?有工作做,没有什么委屈的。”
如今,36岁的彭于晏和从前有什么不同?
他说:“从前好像更勇敢,想到什么就去做。但现在考虑的东西多了,做事情之前会思考自己能不能做到。”
最后,用彭于晏的一句话结尾:这是一辈子都不一定有机会演的一个角色,我就用尽一辈子全力去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