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汉不老,东木永远年轻。克林特·伊斯特伍德马上就要90岁高龄了,成就他的,除了热血还有什么?
很难想象这位被影迷亲切称为“东木”的电影人依旧活跃在好莱坞一线。他创作的作品中鲜有老年人的豁达、妥协、安逸,从新上映的《理查德·朱维尔的悲歌》来看,他还在与这个世界抗争。
也许是这个世界越来越快速地在丧失信念,像东木一样的“大龄”影人都在不约而同地用自己的方式“捍卫”回忆。不管是马丁·斯科塞斯对漫威娱乐化电影的控诉,还是昆汀反类型地讲述着想象中的好莱坞荣光,这批经历过电影艺术辉煌的人对过往都有说不尽的故事。要说斯科塞斯是用黑帮的史诗来重现往事,昆汀是用不按常理出牌兑现自己的内心,那么东木老爷子则是用辉煌和错乱让你记住已经变味的美国梦想。
回看他的从影经历,可以毫不客气地说:东木先生是好莱坞最后一位拥有理想主义的男人。
一、热血
熟悉东木,大多人是从《荒野大镖客》开始的。
这部名列各大电影榜单前列的电影乍一看似乎并不那么显眼:典型的西部片结构——三位个性鲜明的牛仔,荒漠环境下的寻宝故事,枪战中的最终对决。实话说,这和东木前期参演或者导演的众多电影一样,就是讲了一个精彩的故事。它不像马丁·斯科塞斯的《愤怒的公牛》一样包含个人的斗志和社会问题,与科波拉所构建的黑帮史诗也不同,东木的选择更像是去构建一个男人真正的热血。
在《荒野大镖客》里面,他所饰演的老牛仔布兰迪并没有过多的主角光环,有被土匪在沙漠拖行暴晒,直至奄奄一息的时候,也有被迫参军,为了保命守住秘密的小心思。
但在最后,他能在对决中活下来,叼着烟斗拿着财宝策马离开。这种刺激男性荷尔蒙的角色,让《荒野大镖客》中油画色彩的画面与意式新浪潮的故事实现完整统一,在观看中也显得没那么突兀了。
之后,他导演并主演的《不可饶恕》中,他将孤胆英雄的思想带入了这部电影中,并且用男性的方式打破了西部片的传统,告诉我们真正的热血是什么样的。这部电影中的东木前半生是有名的杀手,遇到爱人后隐居乡下,看透世事之后对于爱人的离去和生活的打击都默默接受,但遇见不公时还是会拾起放下的枪。
不同于以“正义”为核心的西部片,东木先生的作品是对于西部片反讽,当我们崇拜英雄时很难想象到他背后背负的压力,英雄牛仔也是需要生活的凡人,我们对这种人物的惯性思维标签其实都得不到人物本身的赞同。拔枪的动作很帅,但耍帅的牛仔还有儿女要养,这是《不可饶恕》的特色,也是东木老爷子塑造的英雄形象不空洞的原因。他似乎是在为那些外面风光无限,实则黯然神伤的男性们发声,最后告诉你这就是英雄。这样的东木,谁不喜欢呢?
青春不再,迟暮到来,你的血还能重新沸腾吗?你还能为了某些东西殊死战斗吗吗?东木用一部《老爷车》告诉我们,照样可以。他饰演的老兵沃尔特曾在朝鲜战场上厮杀过,年老之后独居于亚洲移民区。在里,他和苗族姑娘苏成为了朋友,对苏想要偷车的弟弟涛循循善诱,劝阻他不要受到当地苗族黑帮的影响。到最后因为姐弟俩的家被黑帮报复,姐姐更是被凌辱,沃尔特便放下温柔,拾起那份老战士的热血,拿起枪,像一个牛仔一样站在了黑帮面前。
男人的热血,不仅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自己深爱的人。
二、温情
光有热血的男性那是一介莽夫,内涵温情,这才是男人的表现。不管是亲情、爱情、师徒情还是友情,东木的作品都告诉了你感情之于男人的价值。
在《完美的世界》中,不管是越狱的布奇还是小男孩菲利普,两人曾都缺乏父爱。惟一的区别是时间上的差异,布奇幼时丧失的父爱让他走上了一条歪路,在抢劫商场,越狱的途中,他对别人似乎是冷漠的,面对妈妈因为怕孩子把新车弄脏而打骂孩子,爷爷嫌孙子动作慢而对孙子抬手时,布奇都表现出了非一般的厌恶,这似乎和他越狱逃犯的身份有很大不符。这种矛盾式的体现是大家被最终结局所打动的一个重要原因,但这种基于幼时伤害而幻化出的内心善意,则是布奇这个男人真正动人的地方。
除了善意,男性的魅力还体现在感情里的爱情,但在《廊桥遗梦》中的爱情却是不容易被世人所接受的,一段关于婚外恋的爱情,可是东木先生对于婚姻的探讨在这部电影里面却表现的异常舒适,因为他是在讲述每一段婚姻关系都能被感受的问题:婚姻关系只是一种社会关系的维系,当你面对一段新的轰轰烈烈的爱情时,你还可以重新选择吗?
电影中女主角弗朗西丝卡回忆到,当初答应丈夫的爱情时,也是一脸幸福,到一个友好的小镇,带着平淡生活的憧憬,却渐渐成为一个为琐事烦恼的家庭主妇,她感到枯燥、无聊、无奈,却无法与丈夫分享,因为这很难说出口。婚姻关系只是一种社会关系的维系,当你面对一段新的轰轰烈烈的爱情时,选择的权力还真的存在吗?
这不仅是女性要面对的事,更是作为社会主导力量的男性需要去好好思考的,正如电影中东木饰演的摄影师罗伯特,他曾经历婚姻的失败,长期四处游走,他见多识广,风趣幽默,遇见自己的倾心之后发现其已有所属,这是属于男性的无奈,但不尽人意的感情反而将婚姻的枷锁排除在外,而显得如此美好,男性的感情不易过满,留下的空白正好是填充自己理智想法的空间,这是东木老爷子教给我们的:爱情很美,感受就好了。
有了亲情、爱情,当然还有说不出的感情。在《百万美元宝贝》中,东木饰演的拳击教练法兰基在拳场上战绩辉煌但与自己的女儿关系不佳,他寄给女儿的信一封封被退回,年迈的法兰基内心是相当落寞的,直到他遇见了为生活所困但想要打拳的麦琪,31岁高龄,有着破烂不堪的家庭,但为了心中的一份梦想再次踏上拳击场。
法兰基被麦琪打动,开始教授她,在这个过程中,他似乎将麦琪当成了家人,一步步引导她。可当麦琪被使黑手,高位截瘫,以至于腿部囊肿切除小腿,再也没办法踏上拳台并想自杀时,法兰基同意了帮助她自杀的请求,缓慢拔下她的呼吸管,爱她,所以尊重她的意愿。这是一种慈祥的爱,超越了感情。也是一种对他人的责任。
这才是男人真正伟大的感情。
三、态度
进入70岁之后的东木老爷子开始跳出以往的“牛仔精神”电影,更多的关注人文方面。这其中包含有战争反思的《硫磺岛的家书》,将战争片脱离出战争的胜负方单纯看待其中对人的影响;有讲述狙击手为战友重新踏上战场的《美国狙击手》,以此来说明战争对于个人生活的影响,为老兵发声;有用真实故事改编的老机长沉着应对飞行事故的《萨利机长》,对于不公的指责做出自己正确的辩护;还有最近上映的《理查德·朱维尔的悲歌》,说明媒体的乌合对于一位普通人造成了的难以愈合的伤害。
这些,是一位老人在经历过世事之后对于整个世界的态度。更是东木老爷子作为老牛仔的人文关怀。作为一位美国人,在他的身上,美国精神中那种牛仔式的力量体现的淋漓尽致。
硬汉不老,东木永远年轻,愿我们还能看到更多东木先生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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