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今日的好莱坞，在动作设计方面明显受到香港电影的影响，只不过美国电影人学得越来越精湛，甚至已经超越了“师父”。电影制作本身就是互相学习、互相追赶的过程，华语片在学习好莱坞先进的制作经验，好莱坞也在汲取华语片的营养。50余年来，华人动作演员在好莱坞奋斗的历史，也可以看做是华语动作片的兴衰历史。当武打不再是华语专利，当东西方影人日渐融合，当越来越多的“混血”出现，一切都开始变得更加有趣。
近日，时光网就有机会专访到冯德伦，凭借《荒原》打入美剧主流市场的他，这次拥有了一个更耀眼的身份——首位独立执导Netflix美剧的中国导演。北京时间８月９日首播的《五行刺客》，是流媒体巨头Netflix原创剧集对武术题材的首次尝试，剧中还加入神秘的中国元素，打造了一位全新的中式超级英雄。通常，试播集是一部美剧是否能够顺利播出的关键，而初遇Netflix，冯德伦便被委以重任成为试播集导演，并担任剧集监制。承受压力的同时，他也抱有很大期待：“这是一部给世界各地武术迷的礼物，我相信不管是世界上哪个地区的观众，看完后都会跑去学武术。”【新剧讲的是什么？】超级英雄不止漫威DC，《五行刺客》也是
《五行刺客》中文预告
Mime：你谈到《五行刺客》跟你之前的作品《荒原》、《太极》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它是个“比较实”的题材，它讲的是个什么样的故事？冯德伦：《五行刺客》简单来说是一个超级英雄的成长故事，我们的男一号叫金凯（印尼动作男星伊科·乌艾斯饰），是个小人物，他有一个小小的梦想，做厨师，过简简单单的人生，但是往往这个时候，命运会带来一些不同的方向。其实他是拥有超级英雄能力的，所以他慢慢学会了这种能力，开始冒险旅程。
《五行刺客》也请到华裔明星文峰出演Mime：说到超级英雄，观众首先想到的大都是漫威、DC，金凯有什么不同？冯德伦：我觉得超级英雄不只漫威、DC，但他们都有一个结构性的感觉，通常都是小人物，碰到一个意外，人生发生改变。其实跟《少林足球》也差不多。这种故事很吸引人，因为每一个人都希望自己有超能力。
蒂姆·波顿执导的《蝙蝠侠》剧照Mtime：你会受漫威、DC影响吗？冯德伦：漫威或者是DC的超级英雄片……小时候我也会玩玩具，看他们的漫画，所以他们更像是我成长路上的陪伴。记得我十几岁时，他们刚翻拍《蝙蝠侠》，就是蒂姆·波顿那部，因为当时年纪小，所以对我的影响力最大。因为在此之前的超级英雄造型很老土，类似像内裤外穿的感觉，所以看到蒂姆·波顿那部的第一感觉就是：哇！原来可以这样！我记得那时候去美国，买了很多贴纸，很酷。当然，超级英雄走到现在已经跟那时不一样了，变得非常主流。《蜘蛛侠：英雄归来》剧照Mtime：你认为现在的观众对超英题材有审美疲劳吗？ 冯德伦：我觉得大家不用特别区分漫威到底是“蜘蛛侠”还是“钢铁侠”，你完全可以当做一个电视剧来看，可能分别就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观看地点不同。就像《权力的游戏》在电影院播一样。现在的电影跟电视剧的差距不是很大，很多美剧放在电影院播也没问题。【《荒原》是进入Netflix的敲门砖？】不怪吴彦祖打抱不平，我们拍了三季应该提名艾美奖
《五行刺客》海报
Mime：作为首位独立执导Netflix美剧的中国导演，对这个开创性的身份怎么看？冯德伦：其实我没有太去想这个。第一我很荣幸可以帮他们拍开播集，这也是我最感兴趣的原因，因为开播集给导演的时间和空间比较多，你要想出方法把后面那些集数的导演都融合起来，让这个片看起来不会跳。所以我会邀请那些导演来现场，否则他们会不清楚你的意图。第二可能就是因为《荒原》拍了三季，所以有了经验，再去执导《五行刺客》运作上会简单一点。当然也会有压力，但这种压力并非源于自己是中国人，因为剧集出来好不好，也不是一个人的因素，是综合原因。Mime：你觉得Netflix请你执导《五行刺客》，与《荒原》有关吗？冯德伦：跟《荒原》有一点关系吧，因为《荒原》刚好结束了第三季，之后就接到Netflix的邀约，他们有跟我说，看过我之前的《荒原》和《太极》，他们喜欢。Mime：喜欢哪里？创新？你拍的东西不一样？冯德伦：我觉得现在美国的平台需要多一些类型的剧，其实动作片有很大市场，尤其是年轻观众。那么他们喜欢的是什么？有哪一种类型的戏不只是华人、外国人也会喜欢？所以这次《五行刺客》除了在画面、动作上花了很多心思，在声效上也投入很大资源，这次我们请了《权力的游戏》的声效大师，总之就是希望这部剧可以年轻一点。
《荒原》主演吴彦祖Mime：你对动作片、功夫片有情结？为什么你的作品都离不开这些元素？冯德伦：我是喜欢，但不是只喜欢武术，我喜欢动感的题材。比如我之前拍的东西不只是武术，也有跳舞，还有《侠盗联盟》的飙车、开枪，可能从小在香港长大，那个年代看的港片都是非常动感的，包括城市的那种力量。
徐浩峰的《师父》是近年来较有开创性的武打片
Mime：在国内，纯粹的武打片、动作片已经式微，但国外观众似乎对中国武侠片持续抱有热情。你觉得国内观众和国外观众对这类题材的兴趣点有区别吗？冯德伦：这个你说的对，因为我们华人在武术电影方面从李小龙开始，一路都习惯了，不管是去戏院看还是在电视上看，差不多都是飞来飞去的感觉，当然会腻了。所以我觉得一定要放进新的元素，有时候你会成功，有时候不成功，因为大家也不一定觉得新就是好。但毕竟要试，不然就会很难。所以这一次也是做了很多新尝试，包括当我们没有那么多钱去拍的时候，想出了很多不同方法来运作机器。因为每一次机器上轨道，都要花时间，那不如手提算了，靠近一点，逼出来的东西可能更实。大制作的电影不一定会有最大的创意，有时候恰恰是因为你没资源，才逼着自己想出一些办法，可能好可能不好，但至少不一样。
《太极1：从零开始》海报Mime：其实从你2012年进入内地拍摄《太极》伊始，就引发巨大争议，就是因为当时那部电影太新、太超前，不为更广泛的观众所接受。在你的导演履历上，几乎每部作品都打下“创新”的烙印，包括美剧《荒原》，去年主演吴彦祖还炮轰艾美奖提名不公正，为《荒原》没拿到最佳武指提名喊冤，你怎么看？冯德伦：（笑）今年也没有提名啊。全世界的颁奖都有他们的一套规则啦，坦白说我们《荒原》绝对应该有入围，能不能赢我不知道，但是三年了，毕竟应该有入围了，但是可能就要看公司有没有帮你推，有没有推得更好，关系方面的问题也一定有啦。Mtime：但《权力的游戏》第八季拿到了32项提名，虽然大家对它也不是很满意。冯德伦：他们有入围就OK啦，我也是粉丝。可能大家希望它惊天动地的需求已经到了极点，所以最后怎样都很难满足观众，如果有10集，应该比现在好。
《侠盗联盟》冯德伦指导舒淇举枪动作Mtime：你为什么不愿意走保险的一条路，是性格所致？冯德伦：也不是说每一次都创新，《太极》那时候可能太创新了，所以我会觉得接下来的《侠盗联盟》就太保守了，我只是希望有时候在某些一点上创新一些。比如《侠盗联盟》，我现在会觉得人物有一点保守，有些桥段可能会猜得到。所以之后做电影可能还要再进一步，因为现在观众跟以前不一样了，他们接触的东西非常多，包括那个短短的抖音视频，都很有创意。创意不只是娱乐圈的专利，当观众的接触变得多元，他付钱去看你的创意，你就必须要比他平常看到得更厉害，还是蛮烧脑袋的。【好莱坞歧视华裔？】他们只认绿色的美金，吴彦祖这次不演《五行刺客》
冯德伦在《五行刺客》片场Mtime：拍《五行刺客》有没有遇到一些困难？冯德伦：也有。《荒原》的时候有吴彦祖和香港班底，大概十个人，这次很孤单，没有人帮忙分担问题了。
《五行刺客》1分钟打戏片段
拍《五行刺客》第一集时有很多事情发生，比如外国人不习惯我们的工作方法。他们会提前设计一个大概的动作流程，让动作指导拍一段给导演看，在正式拍摄时，摄影师从不同角度拍几个镜头，之后回去剪。但是我们的武术指导有一点即兴。我们就放一个主机位，另外一个其实是可有可无的，我们会持续拍，拍到好为止。他们就觉得为什么花那么多时间？你需要解释，剪出来让他们看到分别。这个沟通过程中蛮痛苦的。
冯德伦和《五行刺客》主演/印尼动作男星伊科·乌艾斯所以监制第一季的时候，我会要求有一个现场剪辑在，原因是我们拍那么多，如果等到回去再剪，他们的剪接师会受到巨大的压力。等于说，我们现场已经拼了一个蓝图，你们再修就好了，可以边拍边剪。那时候有个人说：“不需要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在《卧虎藏龙》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刚好我们武术指导就有在《卧虎藏龙》做过，我就叫他：“你过来，跟他说有没有……”
冯德伦片场照Mtime：所以困难大都来自于工作方法上的沟通？冯德伦：对，我真的没觉得他们会欺负华人或者是种族歧视。所以好莱坞有一个说法就是，他们只会看一个颜色，就是绿色，因为美金是绿色的，他们最担心的就是为什么要多请一个人、多花钱，而不是针对你。Mtime：好莱坞近来“政治正确”的言论每次都能引发热议，比如斯嘉丽·约翰逊前一阵儿说，她应该被允许扮演“任何一个人、任何一棵树或任何动物”，再次引发好莱坞演员扮演其他种族、性别和性取向角色的争议。你怎么看？冯德伦：我倒是没有太多这种感受，可能因为我也只是工作才在那边，平常都在香港吧。
Mtime：华裔影人在好莱坞的动向大家都非常关注，包括最近《花木兰》释出预告、漫威首位华裔英雄尚气曝选角标准等，听说几乎所有符合标准的男演员都去试镜了，如果再年轻那么几岁，你会去吗？（注：记者采访时，出演尚气的演员刘思慕还未官宣）冯德伦：（大笑）其实现在我都可以去试镜的！只是他们不会用而已。
Mtime：其实很多粉丝也想问，这次吴彦祖会出演《五行刺客》吗？冯德伦：完全没有，这次就我一个人去，感觉好孤单啊。（笑）从李小龙到刘亦菲
华人功夫片在好莱坞的50年变化兴衰
2019年，华人动作片在好莱坞又迎来一轮小爆发，李小龙编剧遗作《战士》、冯德伦执导《五行刺客》，还有刘亦菲主演《花木兰》，中国功夫在好莱坞又开始展露拳脚。从李小龙到成龙，再到今天的吴彦祖、刘亦菲，功夫一直都是华人演员闯入好莱坞的一张名片，从1966年《青蜂侠》开播算起，华人演员在好莱坞也是一路打了50余年，这期间经历过辉煌，也走过了黯淡。今时今日的好莱坞，在动作设计方面明显受到香港电影的影响，只不过美国电影人学得越来越精湛，甚至已经超越了“师父”。电影制作本身就是互相学习、互相追赶，华语片在学习好莱坞先进的制作经验，好莱坞也在汲取华语片的营养。50余年来，华人动作演员在好莱坞奋斗的历史，也可以看做是华语动作片的兴衰历史，这一切，还是要从李小龙说起——01.佛山猛龙过江，李小龙和美剧《青蜂侠》
李小龙1940年生于美国旧金山，他的祖籍是广东佛山。李小龙的父亲李海泉是粤剧名角，所以李小龙年幼时在香港就开始参与电影演出。李小龙小学和中学时代在香港度过，大学时代在美国念书，开始确立他的哲学思想和武学截拳道。1965年，李小龙开始接触好莱坞，想要出演影视剧。在此之前，他已经是成名的武术高手。1966年初，电视剧《青蜂侠》开机拍摄，李小龙在剧中出演青蜂侠的助手加藤，不过他因为会真功夫，明显打得动作比饰演青蜂侠的凡·威廉姆斯漂亮，风头盖过了主角青蜂侠。美剧《青蜂侠》在1966年年9月9日开播，让李小龙在荧屏上扬名立万。虽然只是电视剧，但是对于华人演员来说，能做到第二男主角，在当时已经非常不容易。不过，李小龙的目标不可能止步于此。他想出演大制作电影并且当男一号，虽然他身手了得、技惊四座，但是在1966年的环境中，让一位华人演员出演好莱坞电影当男一号，基本是无法实现的。所以，在好莱坞电视圈打拼了几年之后，李小龙决定回到香港发展，当时他也算是好莱坞仅有的一位华人明星，并且功夫了得，回到香港旋即成为预备巨星，一部嘉禾出品的《唐山大兄》一上映，属于李小龙的动作片时代宣告来临。
李小龙再接再厉，稍后完成了《精武门》《猛龙过江》之后，他的第四部作品《龙争虎斗》已经吸引到了好莱坞片商华纳的投资，影片之后还在美国发行，李小龙毫无疑问是凭借功夫打开好莱坞的华人演员第一人。李小龙让美国人知道了功夫就是“Kung Fu”，但很多美国人也是通过一部名为《功夫》的美剧对中国功夫有了更亲切的印象。《功夫》由大卫·卡拉丁主演，1972年美国播出，造成万人空巷的收视高潮。大卫·卡拉丁也成为美国人的功夫偶像，不过他并不会功夫。时隔多年，功夫片的钻石级粉丝昆汀·塔伦蒂诺拍摄《杀死比尔》系列，这个系列就是致敬功夫片，片中的大反派就邀请了大卫·卡拉丁主演，可见其影响力之深远。02.成龙两闯好莱坞，从后生晚辈到动作片巨星1973年李小龙突然与世长辞，让香港功夫电影走向世界的脚步慢了下来。后李小龙时代，每家公司都想发掘新一代的李小龙，就连当时的成龙也被公司包装成李小龙的样子，还主演了一部名为《新精武门》电影，效果当然不甚理想。1978年，成龙凭借《醉拳》红遍东南亚，香港影坛从此又多了一条龙。之后，成龙拍了多部叫好叫座的功夫片，他的经纪公司也开始酝酿把成功推向好莱坞。1980年开始，成龙陆续出演了好莱坞公司出品的电影《杀手壕》《炮弹飞车》，虽然说是迈出在好莱坞的第一步，但却是没有给他打开太好的局面。《杀手壕》情节太过套路，无甚新意，成龙在片中的角色谁都能演；《炮弹飞车》虽然卖座，不过成龙是个配角，在片中还不如许冠文抢眼，所以也不能算是成功。之后，成龙继续回香港耕耘动作喜剧片，直到1990年代再闯好莱坞。
1998年，成龙与克里斯·塔克联合主演的动作喜剧片《尖峰时刻》上映，时隔近20年之后，成龙再闯好莱坞，此时的成龙不是那个后生小辈了，此时的成龙已经是亚洲动作片之王了，再闯好莱坞，必须是男一号，而且剧本也是量身打造。《尖峰时刻》成本为3300万美元，最终在北美获得1.4亿美元的票房成绩，全球收入票房2.4亿美元，成龙重返好莱坞，这一次打得漂亮。成龙之后在好莱坞也是顺风顺水了几年，先后拍了《尖峰时刻2》《尖峰时刻3》，还有《上海正午》系列，《环游地球八十天》等等。
03.周润发、李连杰、洪金宝，这是好莱坞华人演员最好的时代1990年代末期，香港电影的发展开始盛极而衰，与此同时，成龙、周润发、李连杰、洪金宝、甄子丹等等动作明星的事业已经发展到了各自的高峰，如果想事业更进一步，那就是在好莱坞谋求发展。正好此时的好莱坞发现香港动作片是一股热潮，各家公司开始广泛邀请香港影星去到好莱坞打拼。周润发1998年推出了《替身杀手》，之后陆续完成了《再战边缘》《安娜与国王》《卧虎藏龙》等好莱坞电影。《卧虎藏龙》是索尼影业投资拍摄，李安导演，周润发、杨紫琼、章子怡主演，影片在2000年上映之后，陆续获得了1.28亿美元的北美票房，虽然不及《尖峰时刻》的1.4亿美元成绩。但是，《卧虎藏龙》是全片用中文对白，作为一部外语片，《卧虎藏龙》这1.28美元的北美票房，至今仍然是北美院线中外语片的票房第一，维持了20年的纪录。侧面也说明了外语片在北美市场很难票房旺收，好莱坞本身太强大了。
李连杰也是在1998年推出了自己的第一部好莱坞作品——《致命武器4》，不过是演一个大反派。之后开始在多部好莱坞动作片中担任男一号，相继有《致命罗密欧》《宇宙通缉令》《致命摇篮》《游侠》等等，这些影片都是保持一定的票房水准，虽然不会大卖，但也不赔钱。2008年，成龙和李连杰合作了中美合拍片《功夫之王》，这两大功夫巨星的合作已经构成了足够话题，虽然电影很难谈得上是经典，但能让李连杰和成龙在银幕上打一场，也是一件乐事。洪金宝在好莱坞的动作首秀也是在1998年，这1998年成为香港功夫影史上值得铭记的一年。在1998年，洪金宝主演的美剧《过江龙》在美国播出，旋即获得极高的收视率。洪金宝在片中参与了动作设计，很多高难度的动作还是由他本人完成，给当时的美剧带来了动作新风。2008年前后，在好莱坞闯荡多年的成龙、李连杰、周润发等明星陆续把事业重心转到了中国内地电影市场。此时，内地电影市场正在走向高速发展的阶段，巨星们主演的电影继续在市场中发光发热，他们也迎来了事业的又一个高峰。另一方面，华人巨星回归中国内地市场也是由于好莱坞竞争太激烈，好莱坞仍然是欧美电影人的天下，李连杰之前在采访中也说过：“在好莱坞等到一个适合华人主演的电影剧本很不容易。”1998~2008年，这10年左右的时间，成龙、李连杰、周润发在好莱坞主演了多部电影，其中不乏票房过亿美元的作品，而且多次担任男一号的角色，这在华语片影史和好莱坞影史上，都是罕见的一个时代。
2008年至今的十余年中，华人面孔的好莱坞影视剧就比较稀少了，成龙和李连杰这期间也只是偶尔主演或客串好莱坞电影。最近，李连杰还出演了迪士尼电影《花木兰》，这应该算是一部战争片，不过也有功夫元素。迪士尼版的《花木兰》汇集了刘亦菲、巩俐等众多华人明星，使用英文对白拍摄，投入巨资打造，凭借迪士尼执行力和发行能力，《花木兰》无疑会成为2020年的票房重磅之作。《花木兰》并不是一部强调真功夫的电影，在李连杰和成龙老去之后，华人动作演员要想打入好莱坞是很难的，毕竟现在华语影坛的功夫片本身就处于式微的状态，新一代的动作明星寥寥可数，很难再现往日的风光。好莱坞近几年在动作片上反而进步神速，不过，他们拍动作片不是单纯的动作，都是有华丽的包装，《美国队长2》《复仇者联盟4》等电影的动作设计就令人惊艳，从片中动作场面上，也能看到昔日华语功夫片的风格，不过今天的好莱坞动作电影人已经学成出师了，且青出于蓝。
冯德伦和吴彦祖在2015年联手推出了美剧《荒原》，以《西游记》为故事架构，讲述一个西部冒险故事。这样的故事在好莱坞获得了青睐，说明功夫片需要顺应时代潮流，不能再是过去那种功夫小子或者学武报仇的简单故事了。冯德伦导演的新作《五行刺客》也是有关神秘力量和功夫的Netflix网剧，主演是印尼动作明星伊科·乌艾斯、华人演员文峰，从阵容到故事都是走国际化路线。今时今日已经式微的华语动作片，是不是也该拓展思路，求新求变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