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绿流
因为曹承佑而关注了他的新剧,《life》,和上一部《秘密森林》出自同一个团队,编剧都是李秀妍风格也保持了一致,草灰蛇线、伏笔千里的的剧情,一开始就很扑朔迷离,最开始会习惯性地思维:谁谁好人,谁是坏人,他和他和她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但看到最后,这一切或许都没有明确的答案。
这是一个由医院改制为主线而展开的故事,主场在相国大学附属医院。第一集就是李院长在副院长家发生争执意外死亡,与此同时,财团委任的新社长具胜孝即将走马上任。医院正值群龙无首之际,新社长不是医生,雄心勃勃要推行改革,把常年亏损的部门“转移”到边缘地方,名义是“支援地方医疗事业”。作为全国五大综合性医院之一,这里的每个医生都是本专业的精英,工作上也都尽职尽责,老好人李院长的骤然离世和新社长的外行指导内行,使得医院人心惶惶,为了不被赶到地方上去,一场罢工在酝酿着。
《life》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几条线同时铺开,刻画着众生相。同事之间,面对上级时,相互依靠,面对利益分配时,暗自较劲。绝大多数人都不满意新社长,希望维持现状,但一说起与之对抗,却都盼着别人出头。也有有年轻人盼望改变,希望新社长能改变医院封闭的环境中的旧病沉疴。新社长虽然是外行,但人有魄力有能力,一面他是资产阶级剥削者的帮凶走狗,另一方面他也是力行改革的实干家。但在大学附属医院这种地方,连外校的专家教授,都因为不是校友,一直被排挤,虽然工作勤勤恳恳,累到要死,受每个人敬重,但每个人都不会太亲近他。对新社长更是一开始就抱着偏见和不信任,两方之间的关系是傲慢与偏见,是阶级对立,是智商和勇气的较量。
虽然是韩国的事情,又隔行如隔山,有些地方看着还是需要字幕组的注解的。但很多大场景和小细节,也在我们真实的生活中发生。医院一下子成了风暴中心,从来都只有神圣的职业,而没有神圣的人,医生也是人,有自己的骄傲、自己的原则,也有私心、弱点。
《life》是医疗片,是悬疑片,是职场片,更是人性哲理片。在剧集的最后,每一个个体似乎都求仁得仁,有野心的,晋升了;勤恳做事的,被认可了;期待改变的,踏出了突破的一步;看不惯的,出走了,就连新社长,也在最终挽回了局势,为医院找到一条新出路。
但这样的结局可不是大团圆。最开始,医生们觉得自己是为公理而奋斗,到最后,一起开会讨论的都是利益,没有一句提到患者。被卷入漩涡都是身不得已,自己被人欺负,又去欺负别人……奋斗一场后,赢了,但这样的赢面是:一切都回到了原点,优点也是,缺点也是。
每个人都得到了光明的前途,只有体 制一成不变,但似乎,又在悄悄发生改变。
同样在2018年播出并取得高分的日剧《非自然死亡》,还有2016年播出,在2018年大火的中国纪录片《人间世》都是医疗题材,可见不管在哪国,医疗问题都是触及民生的痛点、热点。而这三部各有特色,各领风骚。
《非自然死亡》还是比较典型的日本职业剧,石原里美演法医,解剖非正常死亡的遗体,并分析死因来破案。《人间世》在2019年已经推出了第二季,以医院为据点实地拍摄,还原真实的医患关系,在国产纪录片中属于勇气和良心之作。
《life》虽然是虚构的电视剧,但反应人性的真实程度不亚于纪录片。在医疗题材的影片中,这一部的重心不仅在医生们辛劳的工作和病患无奈的人生,而是更有野心地指向了医疗制度的改革和背后的利益关系,个体的道德良知被裹挟在办公室政治和财团利益之中,人所做出的选择很少是出于本心,而是出于现实的考虑,愤怒、挣扎、妥协。
生命无常,众生皆苦,但这部剧并不阴暗,就像真实的人生,平淡无奇之下波谲云诡,但高光与低谷并存,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凭借一己之力,或几个有良知的人,就想要改变一个行业的规则和潜规则,本来是天方夜谭,但各种利益角逐也参与其中,可能就会产生一种意想不到的作用力,把事情向前推进。众生与世事都不是非黑即白的,在今天的语境下,黑白可能就是极左和极右,更多的人是身处中间的灰色地带,他们不需要更黑一点或更白一点,他们需要的是更多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