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王媛
上映不足半月,《捉妖记2》票房已突破20亿。作为“40亿票房女王”,女主角白百何再次证明自己在电影市场的高性价比。
片中,34岁的白百何再次饰演“捉妖小妞”霍小岚,为她最为擅长的“小妞电影”又添一笔。在2017年4月曝出疑似出轨事件后,《捉妖记2》是沉寂了大半年的她再度露面后的第一部影视作品。
人们纷纷揣测,经历了口诛笔伐、人设崩塌的白百何,是否能靠这部电影翻身?
事实上,为了避免公众的注意力被过度转移,作为女一号的白百何鲜少出现在电影的宣传活动中。在事件爆发之初,她亦是在微博上发布了寥寥百字的声明,便销声匿迹,不再多说。
她在微博里坦言,害怕台词和电台以外的任何讲话。
白百何从2017年3月开始做电台节目《何她说》。风波之后,她的微博停更了半年,电台也停了半年。再度出现时,微博里几乎只剩下电台的内容,不再频繁与人互动,少了很多往日的热闹。
最新的一期节目,是在2018年情人节推送的。白百何在节目里自顾自地说:“想想这一年,有太多的措手不及和意料之中;见过人情冷暖,也懂得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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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1月,在重新面对公众的第一期《何她说》中,白百何主动说起人们最关心的话题。
“过去这段日子,很多人留言问我,过得好吗?”
“你们想听什么答案呢?”她淡淡地叹息。
她告诉听众,在那段日子里,她收拾了屋子,丢掉了不再喜欢的东西,从袜子、牙刷,到坏掉的充电宝、闲置的鞋架、过期的合约。还翻出来一本小时候最爱看的漫画书。
她依旧在工作、拍戏,没事的时候,就陪着儿子元宝。“我还在原来的世界中,继续过我原来的生活。”
白百何最害怕采访。她性子直,容易招黑,所以选择用自己的方式主动坦白。而在闭门谢客之前,她也在公众号上发布了2016年做过的“星空演讲”,以此作为回应,让媒体各自解读。
那一次的演讲,白百何的题目也叫“何她说”。她放弃了主办方原本给她规定的宏大主题,选择老老实实地聊聊,自己从家庭主妇到一炮走红的过程中,经历过的困惑和抗争。
演讲的最后,白百何说:作出自己的选择,为此负责,即可。
出事前,白百何曾是中国一线女星中的票房担当。《失恋33天》3亿,《滚蛋吧,肿瘤君》5亿,《私人订制》7亿,《捉妖记》24亿……只要是她主演的影片,似乎总能轻松赚得盆满钵满。
很多人将其归因于白百何中等偏上的演技,以及那张算不上绝顶漂亮的“小妞脸”。
从2011年的《失恋33天》开始,白百何似乎就垄断了内地“小妞电影”这一细分领域。在这种以女性角色为核心、以轻松时尚为基调的影片中,她一次次演绎平凡少女如何在经历低谷、受尽挫折后,自立自强,赢得真爱。
在拍摄《私人订制》之前,冯小刚就决定让白百何演女主角小白。“我觉得女演员要说演娇羞百媚,演这种性感或者演那种妖娆,国内有那么几位还真是不错。但你说要演那种不着调的,确实不多。所以物以稀为贵,百何就仗着这么一偏门儿。”
这种类型的片子演多了,自然也有观众不买账。有评论就对白百何的“一招鲜”颇有微词:“白百何老师演了半辈子戏,其实都是在演自己,基本谈不上塑造角色的能力。那些她在不同戏里饰演的不同角色,只能算状态,不能算风格。”
在中戏读大三时,她就因为接拍电视剧《与青春有关的日子》认识了陈羽凡。剧集播出之后,反响很好。班里同学觉得她大概会趁势继续拍戏,就此步上星途,却万万没想到,白百何“什么都不干”,在22岁的年纪和陈羽凡结婚,成了家庭主妇。
在过了两年“居委会主任”的生活之后,白百何突然觉得,这种相夫教子的生活不酷了。于是她开始零散地接拍影视剧,直到《失恋33天》一夜爆红。
她不止一次在采访中说,不喜欢做采访。“我经常听到问题的时候,脸上会写着‘关你屁事’四个字。”
甚至有制片人说,白百何的脸上写着一个“滚”字。
在记者们眼里,白百何绝对属于“难做”的那类。即便她同意接受采访,回答起来也总是很官方。有人调侃:“谁能把她采好了,可以直接去访希拉里!”
“难搞”的做派使得白百何越发不被外界所理解,她也一度为此苦恼:“我甚至到现在回学校都问我老师,为什么我上学的时候,没有人教我怎么采访?我觉得中戏少两门课,一是教我们怎么采访,二是教我们怎么走红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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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百何把这种“生人勿近”的高冷,解释为“陌生人恐惧症”。
她喜欢和一个团队长期合作,既是念旧,也是给自己安全感。
跟白百何相熟的人,都管她叫“白姐”:进了朝阳区,你找白姐,没有办不了的事儿。
《失恋33天》导演滕华涛记得,拍戏时,楼下有家火锅店,有一天收工,文章提议去吃那家火锅,滕华涛担心订不上位。文章说:“这事儿你找白姐啊!一进门你就说白姐的朋友,肯定有位。”
在朋友眼中,白百何就是“片儿管”,操心的命。
也只有很熟的朋友,才能发现白百何“女战士”外表下的另一面。《滚蛋吧!肿瘤君》制片人是白百何认识十几年的老友。在交流完剧本之后,制片人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把熊顿给你吗?因为你们是一种人,都是很善于隐藏自己的悲伤、恐惧、不安的人,只有认识你们很久的人才会看出来。”
但生活怎么会让一个人天真呢?在《何她说》中,白百何探讨女性要学会独立,告别软弱,以及什么才叫酷。
她心目中的酷女孩,是徐静蕾。老徐想工作就工作,想休息就休息,身材依然很好,坚持不婚主义。但即便某一天她突然结婚,也是情理之中,因为“谁说什么都不重要,我喜欢,我开心,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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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魂说:“行走世间,全是妖怪。”
经历变故后,白百何对这句话有了更深的理解。她接收到身边人的温情陪伴,也感受到世间的错综复杂。
外人不能详细地知晓,在那半年里,白百何究竟经历了怎样的心理调试,她想通了什么,又卡在了哪里。但从她释放出的有限信息中,似乎可以窥探到一些转变。
比如,她做了一期节目,聊到示弱。
从前只顾向前冲,一直抗拒示弱的姑娘,在回头审视自己时,开始重新思考一个问题:苛求姿态真的那么重要吗?
心境的变化,让她开始知道,承认自己的弱,是比逞强更需要勇气的事。而人生中除了“一个理想主义、纯粹、不妥协的《东邪西毒》,也应该有一个受欢迎,还有点耍宝也无妨的《东成西就》。”
她对自己说,这种曲线救国的艺术,好像我们都应该学习学习。
参加“星空演讲”时,白百何坦言,演讲稿是临上台前才给工作人员的。她当着所有观众的面说:“我看到很多工作人员脸都是绿的,他们心里面一定在想,这个通告发错了,白百何太不听话了,她不会是我们今天的反面教材吧。”
“你们的担心是对的,我还真是。”
她还把这种“不必听话”的独立传递给了儿子元宝。很早她就告诉儿子,除了刷牙洗脸之类的事情,其他没有什么是必须的。
曾经有一次,儿子和班上的同学一起画画。别人都画绿色的叶子,蓝色的露珠,而元宝则画了个黄色的叶子,粉色的露珠。
老师问白百何:你儿子用颜色的想法总是跟别人不太一样,你们都教他什么?
白百何说,就是因为我们什么都没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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