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杜可风,大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王家卫导演御用摄影师。
这个操着一口年代沉淀下来的非标准普通话的澳洲白人,却担任着无数中国摄影师都嫉妒的大导演们的“左臂”一职,而对于“王家卫御用摄影师”这个称呼,1952年出生,现年已有65岁的艺术老顽童可不买账。
在老杜的眼里,他与墨镜王的关系,更像是“老夫老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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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可风:
Christopher Doyle
国际知名摄影师/导演/编剧/演员
杜可风出生在澳洲这个四周围海的国度,从小与海结伴,海的飘荡、不确定性也根治在他的骨子里。
从他的影像中,我们总是能看到光与影的不同尝试,时而狂风大作,掀起万丈波浪,时而静谧无声,独居山谷,于是我们看到《英雄》里红舞满情天的女人间的生死博弈,我们看到《重庆森林》里半山扶梯上可爱惹怜的阿菲窥探663。
也正是因为出生于海边,大海的无垠壮阔赋予了老杜Who Cares的胆识。
他说正是他的“不怕”,让他从一开始决定投身于艺术就是百分之一万的勇气去闯。当然,他也不忘告诫“后生仔们”,要做些有意义的事情,不要整天贪玩,不然你的父母可是会回家打你屁屁。
《英雄》
一辈子从事影像工作,就意味着放弃更多生活的权利。他说他的工作就是拍戏,没日没夜的拍戏,他从每次与不同的导演合作中感悟中自己的摄影风格来。
杜可风是捉摸不透的。
在与陈凯歌合作的《风月》中,我们很难再在他的视觉表现中再找到如同王家卫的暧昧光影,而是将《霸王别姬》中的情与痴放大。那种游离在身体之外的时代局促感,同样适应在《风月》之中。
《风月》
自1999年,三十有愈的杜可风完成了他的处女作《三条人》之后,老杜先后与王家卫、张艺谋、陈凯歌、陈可辛、崔健等等中国知名导演、艺术家有过非常亲密的合作关系,在他镜头之下的人物各个都贴满了杜氏的标签。
以他最满意的作品《三更》为例,在拍摄黎明扮演的变态杀手每天出门倒垃圾的场景,杜可风前后试验了多种机位、光线的布置以及垃圾袋内倒漏出来液体颜色的不同,才决定将一场几十秒的片段拍摄出来。
在他的世界里,光与影就是他的生命,是他生命呈现的形式。
《三更之回家》
《无间道》
但杜可风实在也是个奇怪的人,你几乎无法确定杜可风的具体艺术表现形态究竟是怎样的,除去浓重的王家卫标签(老杜开场就说那得你自己去问谁谁谁)外,杜可风的影像可以是典型的实验作品《迷幻公园》(格斯.范.森特导演),也可以是叙事结构的《暗恋桃花源》。
而黑帮题材的运用直接把他的地位推上了高峰《无间道》,又或者是色彩唱大角的《英雄》,恍惚不定、暧昧迷离的《风月》,再是一点老杜影子都想不到的《中国合伙人》、《海洋天堂》等等。这种无法去定义的风格本身就是一种风格。
杜可风爱玩,所以他的每一天都可能是不一样的。
《海洋天堂》
In my life, I can't love you more,不禁哽咽。
他说:”我不知道该怎样去翻译这句话,我爱我的艺术超过了我的生活,所以我无法再给予我的生活更多的爱。”
数秒过隙,老杜揉了揉涨红的双眼,咽了一口口水。画面跳转到张国荣在镜头前转身的背影,此情此景,英雄的“孤独”竟如出一辙。
他说:“现在的导演拍电影都是为了国内那个市场,我也知道这部电影不可能在「合法」的情况下上映,除非你要买盗版的DVD。那我们私下谈。F** you very much!刚才新加坡给我打电话说要和谐,我说F**你妈的!”
“20几岁的人都问我一些最笨的问题,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那些问题我们都知道——没有答案。但是最重要的是「问那些问题」。”
“香港”这两字占据了杜可风一半的生活,几乎每一位你叫的出名字的香港电影人都与杜可风有过合作。
这位长着一张西方传统脸蛋的歪国人,竟然成为了华语电影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难怪他常戏称:我是个得了皮肤病的中国人。
我是谁?这个人是谁?杜可风是谁?杜可风生下来就没有爸爸,没有妈妈,杜可风是个中国人,他是一个中国电影人,是个中国摄影师。
他说他没有很了解中国,但是他却将华语电影带向了世界。
2015年,我参加杜克风在震旦的艺术讲座,讲座结束后,老杜背着他那沉甸甸的行李包,一步一点地急促可爱的从人群之中撤离,不耐烦的表情催促着我们快去二楼看展览吧。
就像他说的:我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不觉得拍了几部有人看的片子就有什么优越的了,这样一位像是在中国旅居多年的外国老顽童,看着他的背景还着实真笑出了声。
网上还看一段记录:有个满头白发,衣衫褴褛的类似街头艺术家的人和他合照说话,他们相拥拍照。他跟其他人讲:“杜可风就是个很平民很潇洒的人!”
就像John Lennon所唱
:“They say I'm a dreamer, but I'm not the only 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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